2009年1月5日 星期一

藥始終都在罐子裡,我讓它被擺在透光的瓶子裡,並束之高閣。

我看著瓶子透射出來的光,透射一種奇異七彩光線。

然後情願讓自己的憂鬱緩慢爬滿侵蝕我的身軀,丟下菸,放下茶,只顧躺在床上。



下午的微光,讓房間暫時暗下來。

憂鬱的藤蔓已經纏了上來,開始往骨子裡頭生根。

它不知不覺伸長了肉眼無法察覺的手,刺進肉裡,小心地擠開細胞躲開血液。

往骨子裡的孔隙爬去,並以我的骨髓作為養分。

我似乎可以感受到,那緩慢被吸食的暈暗。



其實我可以將它撥開。

捆成一捆,於野點燃。

看著星火,燃起氳漾白菸,直至遮蔽視線,掩住口鼻。



可我已無力,暈眩地躺在床上。



藥罐子裡頭還有著白色顆粒,但我不願意打開藥瓶。

想過過沒有藥的日子,怕依憑久了,眼神會一樣哀傷起來。

持續許久許久,忘記什麼時候得好轉起來。



清醒、睡了,睡了、清醒。

於還能搞清現實與夢境之時,睜開眼,撐著。

藥能緩和一些症狀,但不會永遠可以解除你所面對的高牆。

曾經找尋一種又一種不同的藥物,只望舒緩,等到藥性一過,你卻又乾涸了。



雖然撐著,也一樣枯乾且將腐朽。

不悔,也不想依賴其他成癮性物品。

乾了就乾了。只不是水分過多的哭乾。



從前的藥會讓你在抒解同時濕潤潤地。

所以哭泣對你而言不是難事,只要感情一來,眼眶就能盈滿。



你看著藥瓶,在憂鬱的噬骨之癌末期之前。

在暈眩中等待微光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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